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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時候就對雪有著深厚的感情。

那時只是喜愛，不是依戀。

三五成群，奔跑在學的國度。聽祖父說，雪是天外飛仙，人間的天使，瑞雪兆豐年。在于我們孩子，可不那么想，沒有雪，就沒有雪人，沒有了雪人那叫什么童年。

雪白的童年，雪白的記憶。

那是九五年的冬天，窗外飄飛著鵝毛大雪；一望無垠的白色，像絨絨的羊毛，一腳踏上去，“嘎吱”作響。夢竹姐牽著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她比我大一歲，我就叫她夢竹姐。聽她說呀，在下雪的時候，如果看見潔白的天使，只要你告訴她你有什么愿望，她就一定會幫你實現。

就這樣，我們在漫天飛雪中前行。

暖暖的披風，將我們倆裹的嚴嚴實實的。站在山頂上，夢竹姐就這樣一眨一眨地望著天空。迎面而來的雪花，浸蝕了她的臉龐。我說，姐姐，你哭啦。她說，沒有，我沒有哭，天使一定會來的。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雪花與雪花重疊的“嘀嘀”聲。雪花越飄越急，好像刮風啦，凍得我們的小臉通紅。

夢竹姐，我冷，我好冷。

我的好鋒兒，再等等，很快天使就要來啦。

她將我緊緊擁入懷抱依然遙望著天際，臉龐上的雪花融化成水滴下來；順著臉頰，滴進了身體冷得我們瑟瑟發抖。

我揉著夢竹姐的小手，冷冷的。

夢竹姐，你的手怎么這么冷啊？

鋒兒，沒事的。

那天使長什么樣啊，還會不會來呀。

我。。。我也不知道。

說著，便見她臉上多出兩行水珠來。她哭了，真的。我幫她擦去臉上的水霧，說，我們回去吧，姐姐。

她低下頭來，一下子吻住了我的嘴。很久，很久。我紅著臉，差點透不過氣來。滿是草莓的味道，也許是她喜歡吃草莓的緣故吧。

我輕輕的擁著夢竹姐，問她，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她咬著唇，點了點頭，說，鋒兒，你要好好的，無論發生什么事。

你說什么呀，我現在不就好好的嗎？

也許下個月，也許就是明天，我們就要永遠分別了。

永遠分別？我不要，我要和夢竹姐快快樂樂在一起的，一生一世。

是呀，我也這么想著來的。要是天使出現了，我就可以告訴她我的心愿了，我們就不會分開了。

為什么我們要分開呀，現在不是很好嗎？

可是，難料世事啊。誰讓我得上那種怪病，爸媽都說了，沒得醫。他們以為能瞞住我，卻還是讓我偷聽到了。我是舍不得他們，舍不得你呀。

答應我，鋒兒，我死了，你要記得我。我就葬在這兒，我相信，天使一定會來的。然后我會告訴她，希望我鋒兒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要是她不來，我就一直等在這兒。你也要常來看我的。

我哭了，看著夢竹姐哭著微笑，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她卻望著天邊，像是看見了什么似的。

。。。 。。。

后來才知道，她患了白血病，沒多久就離開了這雪地，離開了我。她最愛的雪，最愛的我卻只能望著那掊泥土發呆，流淚。

剩下的我，從此對雪產生了一種依戀，那也是對夢竹極的依戀。

文/莫若清風——少年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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