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語文考練的一張試卷上,做了一道閱讀題,文章名叫<<春天的速度>>,看完這篇文章,令人感慨萬千。春天的速度,的確太快了,以至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前些天,看那些樹的枝丫,還是光禿禿的,了無生氣,而現今那些枝丫上,早就掛滿了幼兒手掌大小的葉子,被輕風一吹,相互碰撞著,發出一陣陣嘩嘩啦的聲響。
但是春天的標志,還應當是花。春花最爛漫的時刻,也是春意最昂然的時刻。提及春花,自然想到了朱自清在<<春>>里,對春花的那段聞名遐邇的描寫。我自知不濟,寫春花不能有朱先生十之一,也因我整天呆在校園里的緣故,沒能到外面親眼看上一看,所以對春花動人的姿態,我就不多費筆墨,浪費你寶貴的時間了。
在這里,我只敘說一點今年我與春花的故事,在春將盡的時分,聊作慰藉。
有個周末,放學回家,一路上當然有大好的春色,但我歸心似箭,騎車如飛,卻沒怎么去在意。可當我臨近村子時,我幾乎驚呆了,村子周遭的果樹,都已開滿了一身的花朵,大大小小的果園,像極了大大小小的花塘。
我不自覺地停了下來,這未免也太快了吧,上周我去學校的時候,樹上連個花蕾的影兒還沒見呢,可現在卻已經。。。啊!春天的腳步,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將車子撐在田埂,來到自家的杏子林。這時太陽西斜,光線柔和,身在這杏花叢中,簡直就要醉了。我沒喝醉過酒,不知醉酒的滋味,甚至我都不知"醉"為何。然而今天,我卻被這無限的春光給陶醉了,醉春的滋味,真是美妙呵。
我當即掏出相機,拍了許多相片,我雖不是一個好的攝影手,但是我極力想要存留住這春天的美色。
自古中國文士多傷春悲秋,對此我有些不解。我極為喜歡的散文之中,就有一篇是郁達夫的<<故都的秋>>。我很喜歡郁先生筆下北國秋天的韻味,加之我也生在北國,更是對北國之秋喜愛有佳了。最喜劉禹錫的<<秋詞>>,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壁宵。我同劉翁一樣,是沒有悲秋的情懷的。但是他所謂的"秋日勝春朝",我不知到是怎么個"勝"法,一年之計在于春,我卻是懂得的。
面對秋我都不悲,卻怎會去傷春呢?我愈加莫名奇妙了起來。
但是僅過了一周,我就懂得了何謂春愁。
春日匆匆,一轉眼便過了一個禮拜。周末再度回家,臨近村子,路至杏林,我看到了一幅殘忍的景象。我幾乎要落下淚來,杏子林里的杏花幾近落盡,那些大大小小的花塘,也都干涸了。整片果樹的下面,躺滿了花的尸身。耳盼憑空響起了林黛玉葬花時所唱的葬花詞,我感到一陣惆悵。
花開的前一周,和花落的后一周,這中間的變換,太快,太殘忍,也太欺負人了。
花開復花開,花開能幾何?
我贊花嬌艷,花與時消散。
以往所讀過的惜時傷春的詩作此刻,一一在我腦中閃現,禁不住內心的激動,我也吟唱了幾句。一時間聯想到我自身,頓感世事無常,這幾年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件,一樁樁,一件件,或歡喜,或悲痛,竟都隨時光而流走了,像極了這春花,轉瞬即開,轉瞬即逝。
我拍下的那些相片,竟成為了傷春的種子,在我心底生根發芽,越長越大。相信我今生都不會忘記,那個周末下午在杏子林里的漫妙時光吧。我只能存留住春天的姿色,卻無論如何也挽留不住春天的腳步。春天的腳步,太快了。
但是我們的腳步,又何嘗不是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