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憤青,也不想做奮青。因為他們都是沒文化的人。而我是受過文化和現實雙重毒害的人。
關于傳統的中國文化,近些年似乎說了太多。似乎就在幾年前,CCTV《百家講壇》興起,以國學之名捧紅了一位又一位以現代觀點看國學的教授。于是,大家開始呼吁國學的復興,連社區里也辦起了國學班,仿佛大眾有開始對傳統文化叫好。這時的文化就如毒液侵入河流一般,順著支流向下,將河水染成綠色,讓河里的生物成為了珍貴的稀有物種。我這個小時候曾略微讀過一些先仁的東西,在這場洪流中卻練就了百毒不侵的軀。自己讀過一點經典的人開始批評國民不重視傳統文化,讓中國的文化開始流失,那可憐的國民自然也被冠上了不愛國之名,成為深受毒害的人。
于是,我在想,為什么這樣做了以后大家受傳統文化的毒害成都還是沒有提高呢?還是我們只受到表皮文化全層次的毒害,只是在文化身上扯扯淡。反而我看到了更多以傳統文化之名義肆虐地侃侃而談的人們,他們或許因為文化的原因被扣上了反動的帽子。有文化的人或許能看到社會中更多的問題,也或許就將這些問題與歷史中某某事件聯系,亦或許是將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了不了解情況的人。只是,這些都不是文化的錯,是那些有文化的人憑借知識在做鬼。空氣中彌漫的毒氣也能令人著迷,一旦受到了毒害,就會對毒上癮。
那些動不動就批判當局的人,我們叫他憤青,那些不管青紅皂白跟著當局走,立志為國家做點貢獻的人,我們叫他奮青。只受到文化毒害而沒有受到現實毒害的人,總會有失偏頗。不管讀了多少書,有多少所謂的文化(其實文化不應該拿來度量),文化對你的影響都取決于自己,而現實與理想的毒害才是令人色變的。杯子里的水不會因為杯子的顏色改變而改變,但如果這水發生了點什么變化,杯子色不變它的色也得變,因為我會在水里投毒。
說起文化與毒害,我想到的是劣根性,社會所有的氛圍。有專家說,中國傳統文化有劣根性,于是人們說他們是磚家;有教授站出來說中國文化給社會帶來的問題,于是他們被我們說成了叫獸。他們說我們這代孩子受到了中庸文化的毒害,但在于文化的毒害與現實的毒害,我們也只有通過中庸的思想來調節。
我不想去否定什么,因為我相信我們大家都還是支持我們的文化的,我相信大家還是對我們的文化與社會抱有很大希望的,所以才有憤青與奮青。但是文化帶給我們的不單單是只有談論的青年與現實不理想的毒,而是教會我們去思考,以自己的角度去思考。
但似乎中國現實受文化毒害是從古時就有的,而文人受到現實毒害而產生的作品才是如今最對人們口味的東西。當我一連背下了《過秦論》和《阿房宮賦》時,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這傳統——一個朝代的人總會去思考前一個朝代覆滅的真正原因,從而又開始思考自身的問題,但后者,今人沒有做到。古人對官府的思考,古人的反動,似乎成為了一種傳統,我們讀過多少揭露官場黑暗腐敗的文章,而這些文章在如今被視作經典。且不談陶淵明與王維,更早的儒家思想所講求的中庸之道,又毒害了多少思想或許有失偏頗的人。
八零后與九零后在一個和諧的環境下長大,他們背著傳統文化中經典的篇目,聽著一個個歷史的教訓,但只是中毒而已。為這些毒瘋狂的,并不是我們這一代人。我們中著小資文藝范的毒,我們中著寂寞頹廢的毒,我們中著現實與理想性的毒,深受毒害的人,卻忽略了毒在他們身上的作用,沒有去思考到文化與現實雙重毒害的下的一代人應該怎樣去看待和諧環境與不和諧的想法。
因為文化不論對錯,只是你我不夠高明,現實不管是非,只看你我能否認清。文化的毒害與現實的毒害調節在一起,就是我們最為之瘋狂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