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節又快到了,不知道它還屬不屬于我。
――題記
最近看了韓寒的《零下一度》,對自己的童年也頗感懷念。但記憶力欠佳,想到山窮水盡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小時候,人家都說我長得像小男孩。剪了個男式頭,成天穿著一條背心和短褲在大街上游蕩。有一次我和媽媽經過一家熟人開的店鋪,老板娘向我們問好。第二天,我剪了頭發,又經過那家店鋪,老板娘驚奇地望著媽媽:“我本來以為你只有一個女兒,怎么還有個兒子?”孰不知兩個人都是我。
我表面像男孩,性格卻一點也不像。我很內向、文靜,不喜歡說話。特別是在外頭,更是少得可憐,甚至要用筆畫來記。我很難想像我在幼兒園是怎么過的。我對幼兒園的記憶很少,只記得當時吃飯是我的一大難題。每次都排在倒一倒二。幼兒園的阿姨天天指著我的鼻子罵。有一次吃水餃,我只乘了兩個,排在第六名,害得我高興了好一陣子。幼兒園的飯真的很讓我反胃,上小學之后,我才擺脫了這種折磨。
在我純粹玩的童年里,有三個重要人物。
一個是我堂弟阿豆,一個是我堂哥。我和阿豆住在一起,哥哥隔三岔五就到我們家。我們仨個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床鋪上打架。通常是我各阿豆一國,對付哥哥。不是你掐我脖子,就是我騎在你身上。最終,我和阿豆之間必定要有一個人淚水汪汪,然后大家不歡而散,等待下一次報仇雪恨。不過因為阿豆是個體弱多病的孩子,所以常常在我們進行到高潮的時候,會有人,比爺爺奶奶跑進來喊“卡”。
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就是我表弟陽陽。我們家和外婆家很近。直線距離不超過300米。我爸媽又恰好都姓許,我真懷疑是不是近親結婚。外婆的孩子都離她家很近,所以常常一家人在星期天聚在一起。不過他們都別有目的。因為我們家除奶奶外都是搓麻高手。什么外公啦,爸爸啦,姨姨啦,舅舅啦。有的搓得背都駝了,乃“蹉跎”的真正意思。這時候就沒人管我和陽陽了。我們就自己去玩。一個男孩能安靜地玩幾個小時是不容易的,跟一個女孩子就更不可能了。但我和他就做得到。我們會在樓下的小花圃里觀察螞蟻、花草,會在客廳比賽折飛機,看誰折的飛機最好,飛得最遠,會做很多很多我現在都記不起來的事,一玩就是一下午。而且在我的印象中,十四年來,我們從未吵架過。
有的時候,陽陽會到我家去,然后哥哥也在。我們四個年齡加起來還不到結婚法定年齡的孩子就在床鋪上滾成一團,頭尾不分,忘記了所有的事情,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吱――”刺耳的剎車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夢醒了,我站在嘈雜的公交車上。等待我的,是一場與作業的約會。
一盞黃黃舊舊的燈,時間在旁悶不吭聲。